第七届挖贝北交所·新三板领军企业年会圆桌论坛：“北交所流动性如何破局”实录

2023年2月16日，由挖贝网、挖贝研究院联合举办的“第七届挖贝北交所·新三板领军企业年会”在北京悠唐皇冠假日酒店盛大召开，本届大会以“笃定信心 开新局”为主题，汇集了多家北交所、新三板企业家、投资机构、券商以及多位知名专家学者、权威媒体，与参会嘉宾共同就“笃定信心 开新局”展开热切探讨。

圆桌论坛：北交所流动性如何破局（挖贝网wabei.cn配图）

会中圆桌论坛环节，北交所.新三板资深研究人士谷枫作为主持人，稳泰基金郝宁宁、渤海证券张可亮、流金岁月徐文海、科润智控李强、围绕“北交所流动性如何破局”展开热烈讨论。

以下为圆桌论坛实录：

谷枫：这次会议的主题是“北交所流动性如何破局”，我自己跟踪北交所和新三板市场已经10年了，流动性的问题是一直以来的话题。所以第一个问题是，为何北交所又陷入了和当年新三板同样的流动性困局中，是否北交所流动性困局是新三板流动性问题的延续呢？

渤海证券张可亮：我在北交所出现之前，认为北交所流动性不会是问题，当年精选层的时候，流动性已经比新三板时有了极大改变。精选层还有100万的门槛，北交所是50万门槛，而且预计有很多北交所的主题基金也会进场。

我当时认为，未来在北交所不要谈流动性的问题，不会是问题，结果现在打脸了。我也复盘了一下原因，觉得有几个方面：

这个过程可能是节奏造成的，北交所从9月2号宣布成立，到11月15号开盘，60多家精选层的企业没有停盘，大家一直在炒预期，当时已经把估值炒的很高了，开盘时其实是在往下掉的，可能主题基金进来之后也不想去高位接盘，之前炒高了之后，想找接盘，发现时间长了没有接盘，所以一直在往下掉。

我觉得很大原因可能是节奏没有把握好，包括开户数从200多万涨到现在500多万，但很多都是在打新，这些投资人发现这个市场在往下跌，流动性越来越差，反而可能不出手了。

我觉得节奏没有把握好是最大的原因，如果把这个原因剔除掉，北交所流动性可能真的问题不会太大。

科润智控李强：我觉得可亮总说的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因为我们自己也在不断地跟投资人去交流，包括机构投资人，以及高净值的个人客户，本身我们作为身在其中的企业，也是希望流动性能够尽快改善，我们企业自身也是多方的跟大家交流。

听到最多的说法是，可能北交所里面是有一些好公司，但是大家都在观望，观望的原因就是没有挣钱效应，前面投的人都在赔钱，所以就很难说服他，因为他很担心进去以后是不是会继续往下跌。这是我最近一段时间交流下来感受比较深的地方。

另外就是2022年整个市场也不好，这也是影响了北交所的赚钱效应，没有赚钱效应后面的人就不愿意进来。

流金岁月徐文海：是的，前面两位专家说的已经非常全面。从我们自身来讲，对比精选层的流动性，北交所又好了十来倍，北交所成立后确实有比较大的改变。到现在为止，核心问题是进入投资人没有赚钱效应的死循环，但是对于未来，我还是很看好的。特别像年前的公募基金，在开年的时候明显能够看到改善。虽然存在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对于未来还是比较有信心的。

稳泰基金郝宁宁：其实刚才我们张总、李总和徐总已经说得非常全面了。我这里补充一下，给大家一点信心。正如挖贝网的周总在开始的时候给我们讲的，北交所兔年第一周的成交额达到了80亿，第二周的时候有40亿，流动性已经在改善了。但是不可否认，我们知道去年或者前年整个资本市场都不是太好，外部的市场环境、资金供应量各个方面都不太好，相对应北交所的流动性也不是特别好。但是可以预期包括融资融券的制度、未来的混合做市制度慢慢推出，或者说更多的制度引进来，未来的流动性应该是逐渐变好的。

谷枫：其实流动性我们从最早新三板的时候谈流动性都认为流动性只是个表因，只是众多问题的体现，我觉得北交所目前就我们来观察看也是一样，但是我想呢也跟各位探讨一个问题，咱们不能否认北交所确实出现了阶段性流动性的低点，我想和大家讨论的第二个问题是大家认为目前过去那一段时间，尤其在去年Q4的时候有一个非常极端的情况，大家从自己的位置上考虑和分析下，大家觉得北交所这一段时间流动性的低迷有什么影响？

稳泰基金郝宁宁：流动性的低迷对于我们投资人来说，赚钱效应是在减弱的。我们可以看到，北交所市场上再融资、定增、可转债发行的并没有预想中的那么快。本来我们也是研究了很多标的是非常看好的，有些企业是非常有潜质的，不管是从净现金流的角度还是从净资产收益率，看上去都是比较好的，但是发行的速度确实减弱了。再加上主板市场一直在下跌，很多有价值的股票出现了低点，对我们对北交所的投资是有一些影响的。

但是我想，随着市场的逐渐转好，未来定增包括可转债会有更多的精力和更多的资金去投入到北交所和新三板的投资中。

流金岁月徐文海：我想我们作为企业方的话可能感受会更多一点，除了再融资的影响非常直接，另外对企业的银行授信也是有一定的影响，随着市值的降低，综合授信会有一定影响。第三，站在企业做股权激励角度，也是有一些现实的影响，这几块体会是非常深的。

科润智控李强：我们是去年7月13日上的，所以我觉得流动性对于自身的企业影响来说，因为我们目前暂时不涉及到再融资，从自己直观的企业角度来讲并不是特别有影响，这个东西影响的是周边的朋友们、企业主对于北交所这个事情的看法是影响比较大的，有很多人会关注我们，他们会觉得这个级别的成交量跟上市公司的身份不是特别匹配，这是舆论对于我们的影响会更大一点。

渤海证券张可亮：流动性不高问题不大，但是它反映的问题是没有新增资金的注入，其实去年9月左右我就说大家可以投资北交所，我认为已经跌无可跌了。北交所当时炒高了之后，随着大盘一直跌，到4月基本上止跌了，一直在横盘整理。所以在9、10月份的时候大家可以买了。到了12月份发现一个问题，11月、12月新股发行开始加速，对已经形成平衡的市场进行了抽血，所以我们看到在12月份又下跌，跌出了一个黄金坑。1月份以后新股发行节奏慢了逐渐又涨回来了。

流动性我认为可能不需要太高，但是必须要有增量资金来注入，很多新三板投资人都是把北交所当做退出的二级市场，他们很多战配六个月之后要退出，还有一些老股东也要退出，这其实股票的供给又增加了。但是如果资金没有跟着进来的话，流动性不足同时股票供给又增多，包括今年大家预计上市要超过一百家，可能带来的就是下跌。所以我们要看到流动性不足背后其实是资金供给不足，要重视这个问题。

谷枫：从新三板最早扩容到现在，不能对新生市场的流动性有过高的期望，过热的市场带来的就是当年在2014、2015年新三板市场从高峰迅速退下来后，长时间的市场冷静状态，但是又不能没有流动性。

舆论的一些推动包括机构的反馈、企业的反馈监管已经看到了。监管层也在做一些调整，所以第三个想探讨的问题是，目前看到监管做的很多努力包括政策上的努力，包括现在看到在新股发行端降速之外，在确定发行底价时，要求企业有一个发行底价询价过程，都在释放积极信号。我想跟各位讨论的是，你们认为这些政策对目前的市场流动性是否有真正的改善作用，或者说认为这些政策对市场的影响是短期还是长期？

渤海证券张可亮：市场上出台的这些改善流动性的政策，当然它也不一定是为了改善流动性，但是它客观上会起到改善流动性的作用，比如说融资融券。截止到昨天（2023年2月15日），可能有1200万的融资余额，包括还有混合做事交易。最核心的，我认为还是不能完全依靠所谓市场化的手段，市场竞争肯定带来两极分化，如果监管部门不去监管调整的话，创业板的流动性是越来越好，新三板北交所流动性越来越差，这是市场自发形成的一种自然而然的选择。我认为可能还需要一些行政手段的介入，尤其在市场初期的过程中。

但也不能完全是行政手段，而是行政手段去引导市场的走向。如果用这个逻辑的话，我认为还是应该加强北证50指数，被动型指数基金的设立发行。整个资本市场就是羊群效益，普通散户都是观望的心态，如果发现北交所有赚钱效应，可能很多散户就跑到北交所来。谁来发动这样的行情？肯定是机构投资者。但是我们看到目前主流的机构可能没有做这件事情，阶段性的赚钱行情比如说一天涨五个点可能都是游资带来的。但是这种不持久，还是需要长期稳定的资金进来。这时候就是政策如何去引导更多的公募基金，发行主题基金、发行被动性指数基金，对北交所市场是非常重要的。

我部分同意刘总讲的，一定要把机构投资者引进来。但是不建议把散户的门槛取消。我认为，北证50指数基金或者未来其他行业基因甚至北证100基金，是这个市场上最重要的投资方式。刚才讲到了新三板流动性和北交所流动性有相同的地方也有不同的地方，相同的地方是中小企业融资是世界性难题，大资金大资本都是认为风险比较高是不愿意主动过来的。这时候还是要有行政手段，也要用普惠金融的方式，提供资金还是需要大机构。

我们完全可以借鉴银行里如何推动普惠金融发展的经验教训。我们为了解决中小企业债券融资难的问题进行了城商行改革，四大国有银行之外还有股份制银行、城商行、农信社，后来又成立了村镇银行，成立了小额贷款公司，成立了担保机构，但是都没有办法破解这个难题。这是市场化的手段，现在发现用小机构去服务小企业逻辑是错的。

现在我们完全可以用四大行，用大行来推普惠金融，这个问题可能会迎刃而解。所以在北交所市场，在服务上你可以用小机构，像挂牌的你可以用开源证券来做，但是在资金的供给方面还是要靠大机构，国有大券商应该拿出态度来，大基金也要拿出态度来，当然要配好优惠政策，这是我认为解决问题最根本的方法。

科润智控李强：从我自己理解的角度上来说，北交所最近出的一些政策包括像融资融券，这些都会对流动性改善有所帮助。从节奏来说，像融资融券，第一天推出来的时候改善流动性的效果回更明显一点，但整体不具备持续效应，可能我自己认为做市效果会更明显一点。但现在做市事的情况，据我了解，真正具备做市能力的券商又不多，而且都是一些比较大的券商。我自己跟他们也沟通了一下，选择的标的也不多，可能是需要让做市的规模就像可亮总说的，要让大券商有更多的钱参与到这个市场里，才能够真正持续地改善流动性。

流金岁月徐文海：我特别认同前面两位嘉宾提的一些观点，特别是张总这边提的加大头部机构对北交所的投入、更多指数基金政策这块。我们站在企业的角度，是希望能够做得更开放一些，比如说像三板私募股权投资基金是不是也可以进入北交所二级市场的交易。像已经开通了两融政策，从我了解到的情况来看，对于北交所的政策相对来说还是没有沪深交易所那么开放，对于单支产品的配比都还是有比较严格的要求，不像沪深交易所那样开放，这块可以走得更放开一点。包括金融工具一类的产品，针对目前的行情可以更加丰富多样化一些。

稳泰基金郝宁宁：我觉得这几种将要推出或者已经推出的制度确实像前面几位老总说的，在客观上增加了流动性，但是持续的时间长度和持续的效果可能是受到一定的质疑。比如说融资融券的推出确实可以提升定价的效率，给投资者提供更多元的交易选择，提升了流动性。但是最根本上还是要有更多的资金进来，池子里的鱼越来越多，水越来越多，就像北证50基金被动性的指数基金越来越多，更多的大公募资金进来，包括创投基金的资金能够进来，更多的资金去活跃这个市场才是最根本的解决措施。

谷枫：我看之前主题演讲的嘉宾也都在纷纷探讨流动性的问题，我个人的看法始终认为流动性只是一个体现。但是话说回来，北交所作为一个新生市场池子很浅，流动性的建设任重道远。

最后一个问题，在最后设置一个freetalk的小问题，今年不光是北交所需要发力的一年，疫情放开全社会的经济层面包括市场层面都有更好的期望，也希望各位嘉宾能够对北交所有一段祝福。

渤海证券张可亮：北交所就是专门为专精特新企业而设立的交易所，我们支持专精特新也是支持我们国家产业的转型升级，也是服务于整个国家共同富裕大的战略目标的非常重要的载体。所以站在这个角度考虑，北交所一定是要量大面广，要有更多的企业到北交所到新三板融资，同时要把更多的资金匹配给新三板、北交所企业。

科润智控李强：从我们公司的发展历程来看，我们是一路在新三板、北交所，一路在资本市场制度下一路走来，非常感谢新三板和北交所给我们一个平台让我们从一个规模一般的企业做成现在具备一定规模的企业，我们也相信在2023年北交所会越来越好。

流金岁月徐文海：我们也是一样，从新三板到北交所现在已经是7个年头了，在上面募集的资金也是好几个亿，也是奠定公司发展的重要基石，我也是祝福和期待有更多的中小企业能够在北交所的平台上发挥更大的效能，以更好的业绩和质量来回报投资者。

稳泰基金郝宁宁：北交所和新三板的设立其实是帮助中小企业解决融资难的问题，给专精特新的企业有一个融资平台，2023年衷心希望有越来越多的专精特新企业、中小企业在我们的北交所和新三板能够获得它所应该有的融资，去发展的越来越好，希望新三板和北交所真正能够成为中国的纳斯达克。谢谢大家！

谷枫：感谢几位嘉宾的分享。最后也说一下我对北交所的祝福。

我衷心希望北交所真正可以成为从世界角度来看都服务好中小微企业、服务好国家战略的一个交易所；也希望各位在北交所的投资、企业的发展、业务上都能取得长足进步；也感谢在座观众能够坚持到这会。这场圆桌讨论就到此为止，谢谢各位嘉宾，谢谢在场的观众。